
圖、文/品觀點
「台灣2032年前供電都沒有問題,現在缺的是綠電。」總統賴清德近日在工總發言,引發關注。同一天,美國政府宣布將在 2030 年前啟動十座大型新核電廠的建設。兩者的對比清楚映照出不同的能源時間軸,美國規劃的是 2030 年之後的能源主導權,台灣守護的是 2030 年以前不跳電。這不是誰對誰錯,而是定位與視野的差異。
「台灣2032年前供電都沒有問題,現在缺的是綠電。」總統賴清德近日在工總發言,引發關注。同一天,美國政府宣布將在 2030 年前啟動十座大型新核電廠的建設。兩者的對比清楚映照出不同的能源時間軸,美國規劃的是 2030 年之後的能源主導權,台灣守護的是 2030 年以前不跳電。這不是誰對誰錯,而是定位與視野的差異。
美國推動新核電,理由不是單純減碳,而是 AI、晶片、資料中心所帶來的電力競賽。全球科技公司從美國、歐洲到中東,都在搶電、搶地、搶綠電,把電力視為下一波地緣政治競爭的核心。美國沒有足夠基載電力,就無法確保AI 產業的主導權,因此選擇提早布建核電。
台灣的情況更複雜。一方面,人均用電量逼近美國,是全球電力密度最高的國家之一;另一方面,地狹人稠,新電廠與電網建設困難、地方抗爭頻仍,綠能發展受到土地、成本與地方政治的多重限制,使能源轉型更加艱難。
台灣電力的結構性壓力累積多年,包括北部用電遠高於在地發電、大量電力由南往北輸送,電廠與電網新建卡關,2025年到2027年 被視為備轉容量率最吃緊的風險期,2028中火無煤的政治決議,更像是引爆器,把所有問題一次揭鍋,加上AI、晶圓廠、資料中心帶來的負載,都顯示政府不能只盯著當下不缺電,而忽略電力結構正在慢慢變得吃力。
在綠能政策上,政府投入大量預算建設,社會卻仍充滿疑慮。發展綠能包括成本高、土地難尋、程序冗長,以及是否成為少數人的獲利工具,以及如何強化綠電與電網,讓補貼跟躉購退場?這些爭論背後,不全是政黨問題,因為能源轉型本身就非常艱難,要兼顧減碳、成本、產業競爭力、地方利益與生態環境,本來就不可能一路無痛前行。
至於核能議題上,政府並未關上大門。修法已為延役預留彈性,總統賴清德也明示核能是否延役,需以安全無虞、核廢有解、取得社會共識為前提,顯示政策仍有彈性,但核廢料、場址安全、技術評估,都需要更透明的社會溝通。
事實上,能源政策最大的不安,不在於選擇哪種發電,而在於時間尺度是否足夠長遠。外界真正關心的是政府是否把AI的用電曲線放進規劃,而不是用歷史成長率往前推估,美國推十座核電廠,是因為看到了2030後的用電危機;台灣若停留在備轉容量還有10%、目前不缺電等語言,社會焦慮只會堆疊。而台灣並不是沒有能力做長期布局。前瞻預算投入綠能基礎建設、核能修法的彈性,都是工具,更關鍵的是把不缺電從短期保證,提升為五到十年能在能源轉型中站穩位置的國家目標。
美國蓋十座核電廠,是在提醒全世界,AI時代最關鍵的資源不是土地、不是勞力,而是算力與電力。對台灣而言,需要的不只是再次保證這幾年供電無虞,而是一條清晰、可被驗證的能源長程藍圖,讓產業敢投資、讓社會看得到方向,也讓能源轉型不再是政治攻防,而是真正的國家工程。缺電不是台灣最可怕的事;看不見未來,才是。



















